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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怕人好奇擅闯,推开门后,唐昕第一眼看到的,就是单雷颐高大宽阔
的背影,站定在门前,挡住了入内之人所有的视线。
审讯似乎已经结束,屋内回荡着的,是那女杀手近乎痴呆的虚弱呢喃,「真
的……就这些了……我都说了,我都说了……放过我吧……我都说了……」
唐昕身上一阵发寒,抬头正望见单雷颐转过头来的明亮眸子,忙一拱手,道:
「单伯伯,问出来了幺?」
单雷颐带着心满意足的慵懒神情点了点头,微笑道:「问出来了,走,咱们
过去隔壁说。」
知道他不愿让自己看到屋内的情形,唐昕却还是忍不住趁着他转身的功夫,
侧目飞快的往屋中扫了一眼。
这一眼并没有看到想看的那个人,两个兴奋的狱卒一个正在提裤子,一个正
在解腰带,正好挡住了被捆在木床上的女杀手。
看到的其他东西不多,却也不少,让她不由自主记在心里的,偏偏不是那些
看一眼就毛骨悚然的刑具,而是视线扫到的一些零杂。
比如被细细剪成琐碎小段的头发,一些像是刚从哪里掉出来,还沾着粘糊糊
的透明津液;比如一个翻倒了的小小研钵,撒了些不知道是醋还是酱油的浆汁在
外,里头好似磨进了不少蒜和辣椒;再比如地上犹在蠕动的雪白蛆虫,渐渐围拢
到一小块嫣红的肉豆附近,不论怎幺看,那都像是女子丰挺玉峰顶上的娇嫩蓓蕾
……
唐昕再次深深吸了口气,缓缓吐出,小声问了一句:「单伯伯,这杀手您打
算怎幺处置?要不要杀了?」
「杀就杀了吧,反正该问的也问出来了。」柳悲歌也在栏杆那边应和了一句。
这种冒死刺杀的死士,到了这种时候,死本就已经成了一种解脱。
但单雷颐有些抱歉的笑了笑,推着唐昕走了出来,顺手带上了房门,屋内紧
接着传来那女子苦闷的呜咽,好像是嘴巴又被什幺东西塞住,塞的很满,却还要
逼着她舔来舔去一样,他侧耳听了听身后的动静,笑道:「我也想行行好,无奈
那两个狱卒也得拿些报酬回去不是。是死是活,干脆就交给他们,咱们别再费心
了。」
想到那两个狱卒好似被打磨过灰石一样的眼睛,唐昕禁不住又打了个寒颤,
但嘴上还是恭恭敬敬道:「既然如此,单伯伯请,这边几个人都在等您带来的消
息呢。」
单雷颐点了点头,过到隔壁坐下,将那女杀手交代的事依样复述了一遍,说
到最后,沉声道:「依我看,她所说应该不假,南宫兄弟,看来你的麻烦还着实
不小哇。」
南宫星的脸色着实变得有些难看,就连唐昕的掌心也捏满满都是冷汗。
来的这一批杀手,竟然是如意楼西三堂监兵堂副堂主于达安的私募部属,抽
调自监兵堂下各处分舵,受训已有将近一年之久。
按那女子交代,于副堂主前几日也已经秘密潜入湖林城,带来的同批部属,
至少有二三十人,另有几位心腹精锐来得更早,她也不知道详情。
单雷颐还顺便从那女子嘴里掏了掏如意楼的情况,但她所知仅限于监兵堂内
底层事务,被招收不久就被调去接受杀手训练,手中的确没有其他有价值的情报,
不过是如意楼中一个小小的马前卒。
「南宫兄弟,看样子你被擒的事情走漏出去,你自家人也想要将你灭口了